第三章
回到屋里，我开始翻箱倒柜。
这个洛清婉，倒是给自己置办了不少绫罗绸缎和金银首饰。
翻出大把银票，我揣进胸前。
出了院子，看见沈澈发着抖在喂鸡。
深秋了，他穿得却很单薄。
见我出来，似是吃了我的嘴软，红着小脸低声倔强道：
「别以为这样我就听话了，学我是一定要上的！」
噗，家人们谁懂啊，他真的太可爱了！
系统再次冷声提醒，我板着脸不耐道：
「上上上，死小子离我远点，求之不得！」
4.
「还不跟上？怎么，要我一个人去报名吗？」
走到大门口，我回身又瞪了他一眼。
小子一脸惊喜，扔下簸箕小跑跟上。
就这样，娘俩一前一后，默默无语直到私塾。
别家孩子都是四周岁就入读，沈澈却已经五岁了。
因为恶毒继母的阻拦，他耽误了一年。
先生死活不肯收他，说年龄超了。
看着小宝失落的样子，我冷然开口：
「先生这是什么话？子曰：有教无类。力行此言，遂成万世师表。」
一句话说得先生虎躯一震，眯着眼打量起了我。
在只有他看见的角度，我偷偷扬了扬手里的银票。
他瞬间心领神会，示意沈澈写下自己的名字，进去读书。
小家伙神色复杂地瞥了我一眼，匆匆进去。
我高声补了一句：「臭小子下学早点回家干活！」
一把将银票塞进先生手里，我谄笑着说：
「先生，请您多多费心了，该打就打！」
后面四个字是维持人设的，你小子最好别当真。
出了门，百无聊赖在街上溜达。
沿街小商贩吆喝着，刚出炉的包子热气腾腾。
唱曲声，叫好声，铁器敲击声，面团拍打声，声浪嘈杂，熙熙攘攘。
茶楼酒肆林立，更有许多女子喜爱的胭脂水粉和成衣首饰店。
我逛吃买拿，好不惬意。
累了在茶馆坐着听书，昏昏欲睡。
等到散场出来发现天色已暗。
坏了！没去接那小子！
我提溜着两大包战利品就往私塾门口赶。
到了发现早关门了。
悻悻回到家里时，发现屋内烛火通明。
踹开门，沈澈正坐在桌前写作业，脸色苍白，单手捂着胃。
「你这小子，下学怎么不等我？」
他虚弱回应：「你也没说要等啊。」
好好好，我还怕他第一天上学不习惯，想着接送一下，小丑竟是我自己！
气哼哼地把东西摔在桌上，我骂了一句：
「真是个没心肝的，罚你今晚不准吃饭！」
躲在窗外，我偷偷看着小家伙打开包裹。
【嘿嘿，小宝，这些都是娘给你买的。】
沈澈打开牛皮纸，拿出糖葫芦和几个鲜肉大包子。
【小宝，你是不是胃疼？今天骤然吃下那么多饭，是不好消化。吃个糖葫芦胃就不难受了。】
他又打开另一个包裹，里面是几身新衣裳。
【上学当然要穿新衣裳啦！天气也越来越凉了，**厚点怎么行？哎呀，冬衣也得赶紧筹备了！干脆四季都来几套！】
我打了鸡血似的扒拉着窗框盘算。
【养儿子真不容易啊！】
沈澈捏着东西，眼眶微红。
半响后，微笑着摇摇头咬了口糖葫芦。
【啊啊啊啊，小宝终于笑了！】
「咳咳咳！」
这孩子，怎么又噎住了......
5.
夜里，小家伙终于写完了作业。
轻手轻脚进来，就要在炕边的小木桌上躺下。
我一直在装睡，心里气得要死。
这个洛清婉，只要沈槐不在，就把沈澈赶到炕边睡硬邦邦的小长桌。
深秋了，也只扔给他一块小破被子。
真是个毒妇！
【我要怎么骗他来热炕上呢？】
【是假装梦游抱他上来，还是直接坐起来骂他几句，让他滚过来？】
正思索着，沈澈哐当摔下了桌子。
真行！这下我不用装睡了！
装作被惊到的样子，从炕上弹起来就骂：
「小兔崽子睡个觉都不安分！还不滚上来睡！」
「看什么看，睡在那夜里再摔下去，存心想吓死你娘我？」
沈澈默默起身摆好长桌，犹犹豫豫爬上了炕。
终于，在离我最远的地方脚对脚躺下。
我们就像一个正方形格子里的左上和右下。
有点失落怎么回事。
唉，还是得慢慢来。
我用脚试探着去够他的小脚丫。
【嘶！真冰！像块石头！】
他嗖一下往边上缩了缩。
「从明天开始夜里打热水端来给我洗脚！」
我哼哼着安排任务。
【让这小子跟着我泡泡脚吧，这样能去除体内的寒邪。】
黑暗里，沉默。
沈澈没有炸毛，也没骂我羞辱他。
低低地「嗯」了一声。
神了，哈哈！
看来我的美食攻略有作用啊！
再接再厉，再接再厉！
心满意足间，我沉沉睡去。
却不知道，剧情因为我的篡改，已经朝着未知的方向发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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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疏月
